第一章血色玉佩

刺耳的刹车声撕裂雨幕。苏晚晴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掌心祖传双鱼玉佩的灼烫，那抹青玉纹路竟渗出鲜血般的红光。再睁眼时，腐草味的土坯房里，煤油灯映着墙头泛黄的《1983年挂历》。在彻底昏过去前，她最后看了一眼挡风玻璃，哎呀妈呀，玻璃上映出的可不是现代的街道，而是漫天飘着的“计划生育好”的红标语。

等苏晚晴再有点意识的时候，就听见“克死爹娘的扫把星”这么一嗓子，紧接着一个豁口的搪瓷缸就砸在了土炕上，玉米碴子粥溅到了她发颤的指尖上。她蜷在那满是霉味的被褥里，呆呆地盯着墙头1983年的挂历。右脸火辣辣地疼，她往瘸腿木柜上的圆镜里一瞧，妈呀，半张脸都是一块像凝固沥青一样的可怖胎记。原来这是原主被大伯娘毒打后高烧死了的身体。

半夜的时候，苏晚晴偷偷溜进柴房找药。这时候，玉佩突然发烫，“哐当”一声掉地上了。她跑到井边，月光下的井水跟煮开了似的，像银汞一样翻腾。井水里的倒影里，出现了一个雾气缭绕的灵泉，三株野山参正以特别奇怪的速度抽芽呢。她刚伸手碰到水面，胎记那儿突然一阵剧痛，就跟炸开了一样，井沿的青砖还裂出了牡丹形状的纹路。

“果然在偷东西！”堂姐张丽华的尖叫一下子划破了寂静。煤油灯一照，地上全是当归黄芪，这是原主给生病的生母藏的救命药。推搡的时候，玉佩掉进了深井里，水面“轰”地一下炸开了青芒，把张丽华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，结结巴巴地喊：“妖……妖怪！”

苏晚晴捂着火辣辣的右脸，再看井水倒影里，胎记已经变成了一颗像游鱼一样的朱砂痣。晨雾里传来军用吉普的轰鸣声，她从车后镜里瞥见一个男人眉骨上有刀疤，就在这时候，她怀里的当归突然生根开花了。而在三百公里外的军事禁区，顾承洲正盯着突然发烫的军牌，军牌背面的双鱼纹跟她颈间的玉佩严丝合缝。

第二章荆棘初现

早上，天刚蒙蒙亮，晨露还挂在草叶上呢，苏晚晴就被生母王秀兰给摇醒了。王秀兰那枯槁的手，攥着半块高粱窝头，塞进苏晚晴衣兜，着急忙慌地说：“闺女，快从后山绕去卫生所，你大伯娘说要请神婆来驱邪。”苏晚晴往镜子里一瞧，嘿，脸上的胎记已经褪成桃花瓣形状了。再到昨夜井沿崩裂的地方一看，竟长出一丛挂着晨露的紫灵芝。

苏晚晴躲在废弃知青点的时候，发现自己能用意念存取灵泉里的物资。她把窝头换成用泉水浇灌的党参，刚换完，掌心突然就出现篆体提示：「朔日解锁治愈系」。她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颤抖着撩起裤腿，就瞧见原主之前采药摔伤的淤紫正一点点消散。

“晚晴！”突然有人喊她。瘸腿的男知青程文远拄着木拐，“哐当”一声撞开门。这程文远可是原主暗恋的对象。他盯着苏晚晴光洁的小腿，眼神都发暗了，说：“张丽华说你偷了收购站的山货......”他话还没说完呢，后窗就传来胶底布鞋碾碎枯枝的轻响。

傍晚，苏晚晴刚进院门，大伯娘那扫帚就劈头盖脸地砸过来了。晒药的笸箩被一脚踹翻，混在艾草里的灵芝碎屑成了她的罪证。大伯娘扯着嗓子喊：“敢偷供销社的药材？怪不得今早李会计说少了三斤黄芪！”苏晚晴赶紧护住扑上来挡棍的母亲，这时候，腕间的玉佩突然发热。

“苏卫国同志在家吗？”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，就跟冷水泼进沸油似的。军装笔挺的顾承洲站在篱笆外，手指摩挲着残破的介绍信，说：“我来查看祖宅东厢房，需要个熟悉药材的帮手。”他扫了一眼苏晚晴渗血的手腕，瞳孔一下子就紧缩了——那手腕上浮着和他军牌背面一样的双鱼暗纹。

月光洒在顾家老宅上，苏晚晴在雕花拔步床的暗格里摸到半本族谱。泛黄的顾沈氏画像上，颈间玉佩突然渗出金粉。她身后的顾承洲闷哼一声，按住太阳穴，前世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——在南洋雨林里，那个穿旗袍的姑娘也是这样仰头唤他“承洲”。

第三章鹊起风满

晨雾慢悠悠地漫过老宅那雕花窗户。苏晚晴正瞧着自己指尖呢，嘿，上面的金粉突然凝成了惊蛰俩字。顾承洲眼疾手快，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，军装衣领下的青筋都暴起来了，大声问：“你到底从哪儿得到这玉佩的？”这时候，檐角的铁马叮叮当当响着，顾承洲的脑海里浮现出前世零碎的画面，那个穿旗袍的姑娘正拿着银针给他挑破伤口里的毒血。

村口的老槐树下，挤满了举着火把的村民。张丽华搀着神婆，尖着嗓子哭诉：她脸上的妖纹会招来山洪！苏晚晴紧紧攥着衣兜里用灵泉浸过的艾草，突然，脸上的胎记像着了火一样疼。众人正惊呼呢，她唰地舀起井水，狠狠泼到自己脸上。嘿，那水珠掉到地上竟变成了金子，脸上的斑痕也化作了游鱼状的金纹。

“凤凰泣血，这是吉兆啊！”赶来的老支书盯着水里突然开花的睡莲，激动得旱烟杆都直哆嗦。顾承洲赶紧脱下军装外套，把苏晚晴裹起来。军装布料擦过她颈侧的时候，玉佩居然发出了清脆的凤鸣声。

当天夜里，灵泉空间一下子暴涨了三亩，虚空中还浮现出《千金翼方》的残卷。苏晚晴试着把从顾家老宅翻出来的枯黄连种下去，泉水里竟翻涌出七彩霞光。暗处，程文远眼睛都红了，咔嚓一声攥断了钢笔，他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着“异相生长周期”。

鸡叫的时候，顾承洲来敲柴房的门。他用掌心带着枪茧的手，轻轻摩挲过苏晚晴眼下的金纹，说：“明日陪我去救棵病树。”他身上有雪花膏的暗香，可仔细一闻，还混着一丝血腥气。而在村尾的古樟树下，张丽华正把程文远的笔记塞给投机办科员，得意洋洋地说：“这举报材料够让她吃枪子儿了。”

第四章枯木逢春

村里那棵百年古樟，树皮裂得跟鱼鳞甲似的。顾承洲拿着军工铲，使劲儿剜出树心的腐肉，嘿，居然带出半枚锈蚀的弹片。苏晚晴刚用指尖碰了碰那发黑的树脂，灵泉空间轰隆一下震动起来。再一瞧，虚空中出现了一个跟树根缠在一起的青铜药鼎，鼎身上的双鱼纹和她玉佩上的严丝合缝。

顾承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，说：“这是五三年剿匪时留下的。”说着说着，他军衬衣的第二粒纽扣嘣地崩开了，露出锁骨处一块旧疤，跟那弹片的形状正好吻合。苏晚晴去舀灵泉水的葫芦瓢，突然变得重得要命。这时候，前世零碎的记忆也冒出来了，她穿着白大褂，正用镊子从顾承洲伤口里取弹头呢。

把混着灵泉水的三七粉填进树洞，嘿，那枯枝嗖嗖地就抽出新芽，速度快得离谱。围观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，老支书“扑通”一声跪地，大喊：山神显灵啦！暗处的投机办科员赶紧举起海鸥相机，想拍照。这时候，程文远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，扯着嗓子喊：她用的是资本主义特效药！

顾承洲眼疾手快，反手扣住程文远的手腕，从他衬衣口袋里抖落出五张粮票，说：“昨夜盗用知青点公章的就是你。”顾承洲转身的时候，差点没站稳，赶紧扶着树。苏晚晴瞧见他掌心浮出和玉佩同频的青纹。这时候，树根那儿突然拱起个土包，腐叶里露出个生锈的铁盒，盒盖上刻着南洋医学院1937。

夕阳照在铁盒里的照片上，镀上了一层金边。照片里，穿旗袍的姑娘颈间玉佩完好无损，背后的顾承洲穿着国军制服，手里握着手术刀。还没等苏晚晴细看呢，远处传来吉普车急刹车的声音。张丽华领着三个穿蓝制服的冲进人群，大声说：“苏晚晴涉嫌倒卖战略物资，跟我们走！”再一看她怀里的举报材料，正夹着半张染血的南洋地图。

第五章暗市惊雷

供销社后墙的暗巷，一股子霉味。苏晚晴裹紧头巾，打开蓝布包袱。包袱里，灵泉滋养的野天麻泛着温润的玉色。国营饭店的采购员眼睛一下子就亮了，忙说：“十斤粮票，我全要了！”苏晚晴摸着兜里刚拿到手的布票，心里正盘算着给母亲买件棉袄呢，就听见巷口传来胶鞋碾碎冰碴的脆响。

“投机倒把罪够判十年！”三个戴着红袖章的家伙堵住了退路。领头那男的，戴着个镶着獠牙的金戒指，反着冷光，这人正是张丽华搭上的投机办副主任赵金彪。他用皮鞋尖碾碎一根天麻，满嘴浑浊的酒气喷到苏晚晴脸上，恶狠狠地说：“要么把药材来源交代清楚，要么今晚跟我去民兵连说。”

就在赵金彪撕扯包袱的时候，灵泉玉佩突然发烫，他的右手腕浮出蛛网状青斑。苏晚晴趁机一口咬破他的虎口，混着灵泉水的血珠甩到墙上，居然腐蚀出个小洞。正乱着，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戴白手套的手，一下就把赵金彪像扔麻袋似的掼到煤堆上。

“革委会去年就废了民兵连。”顾承洲穿着军靴，一脚把满地冰凌踏碎，肩章上的星徽映着苏晚晴苍白的脸。赵金彪连滚带爬往后退，一眼瞥见顾承洲后腰枪套的皮质搭扣，那里有道磨损痕迹，跟他前世见过的顾承洲配枪的磨损一模一样。

上了疾驰的吉普车，顾承洲扔过来一个军用急救包，说：“处理伤口。”苏晚晴刚把纱布缠到第三圈，顾承洲突然猛打方向盘。从后视镜里一看，一辆解放卡车正疯狂地逼近，车斗里装满了麻袋，右上角印着“南洋米业1939”的暗码，这些麻袋本该在粮站仓库里的。

车在荒废码头急刹停下，苏晚晴怀里的玉佩突然飞出去，冲向生锈的铁门。门缝里渗出咸腥的海风，顾承洲用军用手电一照，舱室里堆满了檀木箱。掀开一个箱盖，里面整排玻璃罐泡着跟双鱼玉佩纹路相同的胚胎标本，标签上的日期停在他们前世死别的那天——1943.7.7。

第六章溯光裂界

货舱里，浸泡标本的福尔马林泛着幽蓝幽蓝的光。顾承洲用指尖轻轻抚过玻璃罐上的编号SS- 07，一下子，前世的记忆就像雪崩似的往他脑袋里灌。1943年，在新加坡的实验室，他穿着防护服，正把双鱼玉佩放进培养皿，窗外轰炸机上的铁十字标志穿透了硝烟。

苏晚晴的玉佩哐当一下吸附在舱壁的铜环上，灵泉空间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。画面里，1943年的她手里攥着手术刀，正从顾承洲胸腔里取出刻着纳粹鹰徽的弹片。

就在货舱铁门轰隆一声闭合的刹那，暗处突然冲出来三个拿着匕首的暴徒。顾承洲眼疾手快，一个旋身把苏晚晴护在墙角。他的军匕唰地划过去，那人脖子上溅起黑血，这黑血居然把钢板都腐蚀了！苏晚晴瞅准机会，把灵泉水泼向敌群。只听见一阵惨叫，暴徒的面皮融化了，露出机械义眼闪烁的红光。

顾承洲边打边说：“时空锚点被改写了。”说着，他拽着苏晚晴撞破舷窗。咸涩的海水一下子就淹没了他们的口鼻，这时候，玉佩在掌心烫得厉害，还灼烧出金色纹路。前世和今生的画面像胶片一样重叠起来，1983年的渤海湾海底，竟然沉没着1943年的德军潜艇。

湿透的族谱残页在月光下显出了血色批注：双玉合璧时可逆流改命。苏晚晴手都在抖，她展开从潜艇里拿到的牛皮日记，里面是泛着德语的实验记录，还夹着张胎儿超声图。仔细一看，图像轮廓跟她身上的胎记形状一模一样。

晨雾慢慢漫上礁石，两道玉佩光柱“嗖”地直冲云霄。眨眼间，顾承洲的军装变成了残破的国军制服，苏晚晴的碎花袄也变成了染血的白大褂。五百米外的山崖上，赵金彪举着莱卡相机，疯狂地按快门，嘴里喊着：“活的时空穿越者……这回能跟柏林换十吨黄金！”再看他脚边的铁箱里，躺着的正是和货舱同批次的SS系列标本。

第七章柏林暗涌

东柏林地下实验室里，显影液泛起了一圈圈涟漪。赵金彪偷拍的时空异变照片，在氰化钾蒸汽里慢慢显了形。有个穿白大褂的银发男人，用德语嘟嘟囔囔地说：“SS- 07项目重启了。”他身后的冷冻舱里，三具装着机械义肢的躯体正缓缓解冻，胸牌编号和南洋货舱里的标本一模一样。

红旗村后山突然下了一场酸雨，苏晚晴发现灵泉空间新解锁了个基因解毒功能。她就用掺了泉水的蒲公英，给知青点病患溃烂的伤口敷上。可到了深夜，她却瞧见患者的瞳孔变成了爬行类动物那样的竖瞳。这时候，顾承洲的军用无线电收到了一封加密电报，发报地址竟然显示是—慕尼黑1943。

顾承洲着急地说：“今晚必须切断实验链！”他把苏晚晴按在吉普车后座，一脚油门就出发了。结果发现，仪表盘下面粘着个微型追踪器。在山坳的废弃防空洞里，赵金彪正把灵泉药材注射到实验体的静脉里。铁笼里的男人，四肢突然爆出了鳞片，这人正是被苏晚晴治好过的程文远。

“砰！”顾承洲一枪击穿了药剂瓶，紫雾“呼”地一下冒出来，把铁笼都腐蚀了。赵金彪疯了似的大笑，举着注射器就扑过来，喊着：“你们才是最好的实验材料！”针头擦着苏晚晴的耳朵飞过去时，玉佩突然射出一道光束，洞壁上出现了纳粹实验室的全息投影。原来，1943年的顾承洲正把双鱼玉佩嵌进粒子对撞机。

酸雨“噼里啪啦”地砸在车顶上，砸出密密麻麻的凹痕。从后视镜里看，追上来的不是吉普车，而是德军挎斗摩托。苏晚晴一摸顾承洲的后背，湿乎乎黏哒哒的，他的旧枪伤正渗出和实验体一样的紫色粘液。而在慕尼黑，电报机自动打印出了新指令：“捕获活体样本SS- 07A/B，投放切尔诺贝利诱变剂。”

第八章毒蜕

顾承洲军衬衣下面的紫斑，都已经蔓延到心口了。苏晚晴赶紧把两块玉佩按在他伤口那儿。这时候，灵泉空间突然弹出个警告：检测到锎- 254放射性污染源。

紧接着，青铜药鼎自己就翻转过来，鼎里面凝出一滴闪着星星光芒的玉髓。再看墙角，实验体身上的鳞片簌簌地往下掉。

程文远那本破破烂烂的笔记本里，粘着一张泛黄的货单。上面写着，1986年4月26日，切尔诺贝利核电站要接收十吨特殊建材。赵金彪瘫在电缆堆里，嘿嘿地怪笑说：“他们用灵泉药材提炼同位素...”话还没说完，他左眼砰地一下爆成了血雾，微型芯片在脑浆里闪着红光。

顾承洲说：“这是高频粒子狙击。”说完，他一脚踹灭油灯，抱着苏晚晴就滚进了通风管道。黑暗里，有德语的低语声越来越近，夜视镜的绿光扫过他们藏身的铁柜。好家伙，原来是柏林冷冻舱里解冻的机械战士。

苏晚晴一咬牙，咬破舌尖，把血抹在玉佩上。药鼎嗖地一下投射出1943年实验室的虚影。她伸手抓起虚空中漂浮的镊子，嘿，还真就夹住了机械战士后颈的能源管。顾承洲趁机把军刺捅进管线缺口，这时候，前世和今生的画面轰地一下重合了。原来当年，他也是这么摧毁纳粹的粒子反应堆的。

爆炸的气浪呼地一下掀翻了地下室顶棚，玉佩呼呼地把外泄的放射性物质都吸进去了。晨曦里，顾承洲的伤口结出了翡翠色的晶簇，苏晚晴的掌心还浮现出-1986.4.26的倒计时。三百米外的树梢上，银发男人放下望远镜，按下了发射键。只见一枚载有锎元素的火箭弹，嗖地一下正朝着还没建成的核电站四号机组飞过去。

第九章衔尾之环

军事法庭的传票，啪嗒一下和核电站蓝图一起砸在了炕桌上。顾承洲的调令上，盖着待审查的红章。更离谱的是，举证材料里居然有他前世穿着国军制服的照片。苏晚晴摸着玉佩上的新裂痕，灵泉虚空中的《千金翼方》“哗啦哗啦地自动翻到了以毒攻毒篇，配图正好就是顾承洲心口晶簇的样子”。

到了深夜，苏晚晴偷偷摸摸地潜入军区档案室。在绝密保险柜里，她发现了一份惊悚的档案。1986年切尔诺贝利事故预定死亡名单上，竟然用德文写着SS- 07A/B回收计划。泛黄的尸检报告里，夹着一张烧焦的军牌，编号和顾承洲现役证件一模一样。

“别动！”三道手电光一下子封死了她的退路，审查组军官的枪口唰地对准了她的太阳穴。就在这时候，顾承洲嗖地从通风管里跳了下来，撕开军装，露出晶簇蔓延的胸膛，大声说：“你们要找的叛国证据在这。”他掌心捏着的微型胶片上，清楚地拍着现任首长和银发德裔科学家握手的照片。

在追逐战中，吉普车哐当一声撞进了防空洞深处。顾承洲伤口迸裂，晶粉簌簌地落下来，居然照亮了墙上的卐字符。生锈的铁门后面，是一个复刻的纳粹实验室，培养皿里有个会发光的器官，还和玉佩产生了共鸣。苏晚晴把双鱼玉佩嵌进操作台的凹槽，全息屏幕上突然弹出一句德文提示：时空锚点校准完成。

一道强光袭来，苏晚晴的意识瞬间被吞噬。恍惚间，她听见1943年的自己在尖叫：承洲别启动机器！等她再睁开眼，防空洞变成了漫天星海的控制舱，舷窗外悬浮着1986年燃烧的核电站。一个机械音冷冰冰地通告：第七次时空循环开始，剩余修正次数：1。再看顾承洲，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和晶簇一样的幽绿色。

第十章逆熵虹桥

顾承洲心口的翡翠晶簇，开出了血色的花苞。灵泉空间里的青铜药鼎，突然哐当一下倾倒了。苏晚晴赶紧用军用水壶接住流出来的像星砂一样的液体。这一接，前世的记忆“唰”地一下清晰起来—-1943年的时候，她就是用这逆时髓去浇灌粒子对撞机的双鱼核心的。

顾承洲拿手枪抵住自己太阳穴，跟苏晚晴说：“喝下去你会忘记我。”他的瞳孔里闪着绿光，映出控制舱屏幕上跳动的—1986.4.26。苏晚晴突然一咬牙，咬破他的手腕，混着晶簇碎片的血咕嘟咕嘟地流进药鼎。鼎身上浮现出甲骨文：生死同椁，方破轮回。

两块玉佩合并的时候，一道强光闪过，苏晚晴看清了七重时空循环的真相。原来每一世，顾承洲都会在核爆前为她挡下弹片。纳粹实验室居然用他们的基因克隆出了上千个时空校正者。这时候，机械音轰轰地警告：第八次循环将永久固化时间线。

苏晚晴啥也没想，纵身就撞碎了舷窗，带着顾承洲朝着燃烧的核反应堆坠了下去。下坠的时候，她把逆时髓注入顾承洲的心口。嘿，晶簇一下子变成了一群翡翠蝴蝶。蝴蝶翅膀上的磷粉飘到四号机组，提前引爆的核燃料居然被包进了琥珀一样的物质里——这就是灵泉空间新解锁的熵冻结界。

他们“扑通”一声坠落在冷却池里。就在这刹那间，1983年的阳光“刺啦”一下刺破了乌云。顾承洲的军装恢复得崭新如初，可苏晚晴腕间的玉佩多了一道裂痕。在柏林实验室里，银发男人“哈哈”狂笑着举起试管，里面悬浮着他们坠塔时散落的发丝，试管标签上写着：SS- 07最终版：永生体胚胎已激活。再看苏晚晴的挎包，也不知道啥时候多了张1986年基辅医院的产检单。

第十一章血珀凝时

在基辅医院拿到的产检单，在那昏黄的煤油灯下看着怪吓人的。超音波图像里，胎儿脖子上缠着个双鱼形状的脐带。苏晚晴把玉佩按在肚子上，灵泉空间—叮地一下弹出个红色警告：“检测到时空寄生体”。再看青铜药鼎里凝结的血珀，里面居然封存着银发男人提取的胚胎细胞。

大半夜的，突然有人砰砰砰地敲门，还喊着——同志，查暂住证，一口东北腔。可从门缝里露出来的，却是南洋人那种古铜色的脚踝。顾承洲立马掏出军匕，挑开对方衣领，好家伙，三个一样的双鱼纹身露出来了，这可是前世实验室处决叛徒的标记。

跨国文物贩子的老窝藏在废品收购站最里面。那里堆着好多青铜器，上面刻的云雷纹跟玉佩上的一模一样。苏晚晴一碰到编钟，轰的一声，时空裂隙把屋顶都撕开了，1986年的核污染云——呼呼地从裂隙里倾泻下来。顾承洲赶紧用身子挡住辐射尘，后背被灼烧出的伤口，跟前世的弹痕都重叠了。

纹身首领拿着砍刀劈开保险柜，拎出一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头颅，说：“原来你们是顾沈家族最后的祭品。”那头颅竟然是1943年为保护实验数据被处决的苏晚晴前世！玻璃罐的铭牌上用德语刻着：时空闭环关键节点SS- 07A。

打斗的时候，玉佩吸在了青铜神树上，灵泉空间把核污染云硬给凝成了翡翠陨石。苏晚晴抄起陨石就朝时空裂隙砸过去，突然，肚子一阵剧痛。顾承洲赶紧接住她软下来的身子，发现衬衫上的血渍形状，跟南洋地图上神庙的坐标一模一样。

晨雾里，他们开着吉普车冲进废弃船坞。苏晚晴腕间的血珀突然飘起来，好像在指路。到了腐臭的船舱深处，三百个培养舱泛着幽蓝色的光，每个舱里都睡着跟她长得一样的少女。舱壁电子屏上的倒计时在闪烁：胚胎觉醒剩余23:59:59，而且所有生命监测仪的心跳曲线，都跟她肚子里的胎儿一模一样。

第十二章千面圣婴

神庙祭坛上，那月光亮得跟手术刀似的，照得明晃晃的。三百个培养舱里的蓝光，跟着苏晚晴肚子里宝宝的动静一闪一闪的。血珀往祭坛凹槽一嵌，青铜柱上突然冒出个图腾，是纳粹鹰徽和双鱼纹合一块儿的那种。这时候，灵泉空间跳出个最终提示：母体同步率98%，是否启动群体觉醒？

顾承洲一咬牙，割破手掌，把血涂在神像的眼睛底下。这一弄，1943年的事儿就跟决堤的洪水似的，全涌进他脑袋里了。原来啊，他曾经亲手把苏晚晴的前世推进粒子流，就为了保住她肚子里才三个月大的胚胎。正想着呢，神庙的地砖，轰隆一声裂开了，露出一条玻璃甬道，一直通到海底。好家伙，一群机械鲨鱼正啃咬着写有切尔诺贝利4号机组的混凝土残块。

苏晚晴赶紧拽住顾承洲往后退，说：“这不是我们的时空。”再一看甬道尽头，居然悬浮着一座完好无损的核电站。操作台上的荧光屏显示，时间是1986年4月26日凌晨三点。突然，三百个克隆体的心跳监测接入了主控系统。倒计时一归零，所有培养舱，砰地一下全弹开了！

觉醒的克隆体排得整整齐齐，跟人偶兵团似的。她们脖子上玉佩的碎片，拼起来成了一幅完整的星图。苏晚晴肚子痛得都快受不了了，这时候，灵泉空间，嗖地一下剥离成一个独立的气泡，把核电站给包进了时空琥珀里。带头的克隆体举着苏晚晴前世的头颅，说：“母亲，请回归SS- 07永恒闭环。”

海底直晃悠，顾承洲抱着昏迷的苏晚晴就跳进了粒子流。等再一睁眼，他们正坐着军用吉普路过1983年的知青点。从后视镜里能看见张丽华举着农药瓶，正冷笑呢。再看苏晚晴的挎包，产检单上的日期怪异地变回了1983.7.7，这可不就是双玉佩启动粒子对撞机的那个历史时刻嘛。更邪乎的是，后备箱深处还传来克隆体特有的机械心跳声。

第十三章蝉蜕1986

后备箱里那机械心跳声砰砰的响，知青点的广播也跟着炸响了。中央台正播着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提前竣工的喜讯呢。苏晚晴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，灵泉空间——唰地弹出个全息日历，1986年4月26日那日期上，正渗出像沥青一样的东西，把熵冻结界的琥珀都染成血红了。

这时候，张丽华跑过来，喊着：“晚晴姐，你的电报！”那信封印着基辅的邮戳，里面附的胎儿B超图上，却写着中文诊断：建议终止寄生型妊娠。苏晚晴刚用指尖碰到那胶片，张丽华突然就抽抽起来，翻白眼了。前世南洋实验室的那些记忆，像毒蛇一样钻进她脑袋里。

到了深夜，粮仓那儿腾起诡异的绿焰，燃烧的麦粒在半空就凝成了1986年的辐射尘。顾承洲赶紧用军装裹住苏晚晴，往吉普车那儿冲。从后视镜里一看，张丽华正用德语指挥村民搬铅罐呢，还喊着：“凌晨三点前必须运到反应堆！”再一瞧她脖子上，浮现出个卐字刺青，跟神庙里的克隆体一模一样。

吉普车飞驰着，碾过时空分界线的时候，仪表盘突然显示出1986年的里程数。公路尽头的核电站好好的，可岗亭卫兵的脸，全是苏晚晴的复刻版。顾承洲直接撞断护栏，冲进冷却池，水面倒影里，他的军装正变成纳粹实验袍。

这时候，三百个克隆体从水里浮起来，说：母亲，该偿还因果债了。她们肚子隆起的弧度，跟苏晚晴一模一样。灵泉空间，轰隆一声就碎了，血珀里封存的核燃料棒插进反应堆核心，倒计时数字在夜幕上投射出来：00:23:17。

苏晚晴抓住顾承洲坠入堆芯的那瞬间，1983年的月光突然穿透辐射云。张丽华在红旗村井沿睁开流血的双眼，手里握着从时空裂隙抓到的镭- 226胶囊。再看井水倒影里，浮现出银发科学家温柔的笑脸，还说：“丽华，按下引爆器你就是新世界的夏娃。”

第十四章虚妄之光

妈呀，那镭- 226胶囊扔井水里，立马发出妖异的蓝光。张丽华那眼睛啊，瞳孔都分裂成复眼状了。她傻笑着把胶囊埋到灵泉古树根部，这树的树冠眨眼间就结出放射性浆果。那些吃了果实的麻雀，一下子变得跟翼龙那么大，驮着绑满炸药包的村民就往核电站冲。

核电站堆芯熔毁，那强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。苏晚晴发现自己飘在时空琥珀里头。再看顾承洲，军装全变成纳粹制服了，他跟个机器人似的，举起手枪就对准苏晚晴的肚子，说：“清除母体污染源是唯一解法。”可他一扣扳机，那枪管“咔嚓”一下扭曲成双鱼玉佩的形状。

这时候，银发科学家的全息影像从堆芯升起来，大喊：“你们的爱才是辐射源！”他一挥手，展开七重时空的投影。好家伙，每一世顾承洲都在核爆前把苏晚晴给杀了，克隆体们捧着染血的玉佩，组成个永生法阵。突然，灵泉空间传来胎儿的心跳声，砰砰砰的，声波一下子就把时空琥珀给震碎了。

苏晚晴一咬牙，撕裂辐射防护服，把肚子贴在滚烫的反应堆壁上。克隆体们立马惨叫着自燃起来，灰烬里浮出星云状基因链。顾承洲还有点意识，操控机械臂把她拽开。可操作台上自动输入了1943年的实验代码，那是他前世自己设定的自毁程序。

核爆的白光——唰地一下吞没了所有东西。苏晚晴在强流里一把抓住两枚玉佩合到一块儿。等再睁开眼，发现自己在现代病房里。电视正播着1986年切尔诺贝利事故纪录片。护士笑着递过来一个新生婴儿，孩子脖子上的双鱼胎记还泛着灵泉的微光。再往病房窗外一看，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，正隔着玻璃摸着眉骨上的刀疤呢。

第十五章锚定者

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味儿，婴儿哇哇的啼哭声一下子就穿透了这股味儿。苏晚晴用指尖轻轻拂过新生儿脖子上那像游鱼一样的胎记。正这时候，CNN新闻突然插播了一条快讯，说切尔诺贝利遗址检测到了类似琥珀的物质。接着画面里，防护服专家一掀开面罩，哎呀妈呀，那分明就是满脸皱纹的张丽华！

医生走过来，指着化验单说：苏女士，您的血液样本有些异常。苏晚晴一抬头，往窗外一看，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早没影了。她赶紧冲进安全通道，从消防栓的玻璃上，看到自己后背起变化了，灵泉胎记正慢慢变成青铜神树的图腾。

苏晚晴跑到太平间，在冷柜第三排第七格，看到顾承洲的遗体登记卡上写着2023年因为车祸死了。她手都抖着拉开铁屉，结果裹尸袋里啥人都没有，就躺着一枚双鱼玉佩，玉佩内侧刻着德文：欢迎回家，SS- 07A。这时候，走廊传来哒哒哒的军靴声，顾承洲活生生地正给护士签收花束呢，他无名指上还戴着前世那枚钨金婚戒。

顾承洲在安全通道堵住苏晚晴，说：记忆会骗人，基因不会。说完他扯开衬衫，露出心口的疤痕，那正是灵泉晶簇弄出来的伤口。这时候，新生儿突然发出一种怪得不像人能发出的哭啸声，整层楼的电子屏同时闪出1943年实验室的影像，画面里苏晚晴的前世正把玉佩嵌进自己颅骨。

紧接着，故宫地库的青铜神树——嗡嗡地共振起来，苏晚晴和顾承洲被一股神秘力量拽进了未开放的展厅。玉佩啪地吸附在商周太阳轮中央，穹顶星图一投射，真相就出来了：原来所谓的灵泉，是上古锚定者维持时间线的脏器，每块玉佩都封印着一个被献祭的时空旅人。

顾承洲的瞳孔开始像数据流一样变化，喉咙里传出机械音：基因链完整性79%。这时候，展厅暗门轰地一下打开，穿着防护服的张丽华捧着培养舱，笑着说：“该把祭品还给祭坛了。”苏晚晴一看，培养舱里泡着的，正是她产后莫名其妙消失的胎盘，胎盘的血管还连着三百个微型时空锚。

第十六章断链者

顾承洲那皮肤跟碎瓷片似的，一片片往下剥落，露出了皮下流动的液态金属。他像个机器人似的，伸手就掐住了张丽华的喉咙，嘴里却冒出银发科学家说的德语：SS- 07A回收程序启动。这时候，苏晚晴怀里的婴儿嗖地一下就悬浮起来了，脐带跟光纤似的，直接刺进了胎盘培养舱，三百个时空锚——唰地全亮了。

紧接着，故宫的地砖噼里啪啦地裂开，露出了埋在下面的青铜祭坛。张丽华唰地一下撕开人皮面具，那脸跟克隆体一模一样，还大喊：“每世血祭都是为你准备的婚床！”说完她挥刀就斩断了胎盘血管，黑血溅出来的地方浮出了甲骨文，上面写着——锚定者需以挚爱骨血重塑时空。苏晚晴腕上的玉佩突然跟活了似的，咬起她的皮肉，灵泉印记变成锁链把顾承洲给捆住了。

顾承洲大声喊：“杀了我才能斩断循环！”说着他机械臂一调转，枪口就对准了自己太阳穴，瞳孔里的数据流闪过每世他自戕的画面。苏晚晴把婴儿贴到祭坛中央，双玉佩插进骨缝的那一刻，青铜神树轰隆一声倒了，露出里面漆黑的粒子加速器，这不就是1943年南洋实验室的装置嘛！

“妈妈……”婴儿突然发出像老者叹气一样的声音，时空裂隙里伸出好多机械触手。苏晚晴一咬牙，纵身就朝运行中的加速器撞了过去，玉佩在强光里碎成了星芒。顾承洲剩下的人类基因链突然重新组合，他一下子扑过来，为苏晚晴挡住粒子流，就在这瞬间，两人腕上浮现出甲骨文婚契。

故宫的晨钟当当当地响，把时空残影都给惊散了。苏晚晴一个人站在2023年的古董摊前。摊主拿起一个满是铜锈的双鱼佩，说：刚收的八十年代老物件。苏晚晴手都抖着去摸那玉佩，这时候摊主袖口滑出个刀疤刺青，可把她吓了一跳。再一看玻璃柜的倒影，穿童装的婴儿正用德语跟老年张丽华打电话呢：“母亲，第七代锚定体已投放。”

第十七章溯光茧

古董市场那吵吵嚷嚷的声音，一下子就被时空裂缝给吞了。苏晚晴抓着那块锈迹斑斑的玉佩，一头就冲进了暗巷。那个摊主刀疤下面的机械眼，唰地一下红光就闪起来了。这时候，巷尾传来咕噜咕噜婴儿车轱辘的声音。一看呐，白发张丽华正推着个二十岁模样的婴儿呢，这婴儿脖子上的双鱼胎记，正呼呼地吸收着路人的生命能量。

机械顾承洲从阴影里走出来，说：每滴灵泉都是锚定者的血。他胸口还嵌着玉佩碎片呢。只见他手指一弹，虚空就被击碎了，裂缝里出现了1943年的实验室画面。真正的顾承洲被锁在粒子流当中，苏晚晴的前世正把匕首往自己心脏上刺呢。

这时候，故宫地底祭坛轰隆隆地启动了。苏晚晴的血滴在那块锈蚀的玉佩上，青铜神树的根系嗖地一下疯长，把机械顾承洲给缠住了。张丽——华哈哈哈狂笑着，一把扯开人皮，露出了银发科学家的真面目，还喊着：“你才是我的完美克隆体！”他手里的控制器显示，全球三百座核电站正跟1986年的倒计时同步呢。

苏晚晴一咬牙，朝着粒子加速器核心就撞了过去。那块锈蚀的玉佩把辐射能量全吸光了，变成了一个玉茧。机械顾承洲突然挣脱了束缚，残留的人类记忆让他抱着银发科学家就跳进了反应堆，大喊：“这次换我守护轮回！”强光里，二十岁的婴儿发出老者一样的哀嚎，身体开始逆生长，变成了胚胎。

2023年，初雪落在了故宫的檐角上。修复中的青铜神树多了一道双鱼纹。苏晚晴抱着新出土的商周玉茧走过展厅，玻璃倒影里，那个穿黑风衣的导游正摸着眉骨上的伤疤。襁褓里的女儿突然咯咯笑着伸出手，玉茧啪地一下就碎了。从里面飘出来的，可不是什么文物，而是沾着1983年黑土的白玉兰。

第十八章双生契

当白玉兰上的露珠掉到地上的时候，故宫的穹顶——咔嚓一下裂开了，1943年的硝烟味儿都冒出来了。苏晚晴把女儿贴在青铜神树的断茬那儿，树痂里咕嘟咕嘟地涌出灵泉，里面隐隐约约倒映出顾承洲被关在粒子流里的影子。这时候，那个导游把手按在了她肩膀上，风衣袖口一翻，露出的那截皮肤，好家伙，闪着机械体特有的金属光泽。

导游说：“要终结循环，只有斩断锚点。”他的声音里又有机械电流声，又好像带着前世的低语。说着，他掌心嗖地弹出一把匕首，这不就是南洋实验室里刺穿她前世心脏的那把嘛。女儿脖子上的胎记突然射出一道光柱，故宫地底传来轰隆隆青铜齿轮咬合的声音。

时空裂隙——轰地一下在脚下裂开了，苏晚晴抱着女儿掉进了粒子风暴里。在1943年的实验室，银发科学家正把双鱼玉佩往顾承洲颅骨里嵌呢。苏晚晴大喊着扑向操作台，可手却像幽灵一样穿过了仪器。这时候她才明白，这才是真正的“锚点”：她得亲手让前世死去，才能启动永生闭环。

女儿突然开口说：“妈妈，闭眼。”小手握着锈蚀玉佩按在了她心口。灵泉变成了好多好多光蝶，呼呼地涌进粒子流，顾承洲的实验室一下子扭曲成了商周祭坛。甲骨文从虚空中冒出来，写着“爱为断链刃，血契破轮回”。

苏晚晴把匕首刺进自己心口的那一刻，三百个时空噼里啪啦全崩裂了。纳粹的永生计划、机械克隆体还有辐射尘埃，都在强光里缩成了一个奇点。顾承洲的影子从光涡里冒出来，用骨节分明的手最后一次擦去她眼角的泪，说：“这次不用等来世了。”

2023年的初雪落在了苏晚晴肩头，她在故宫闭馆的铃声里一下子惊醒了。展柜里的青铜神树完好如初，玻璃上倒映着穿黑风衣的导游，他眉骨上的疤痕淡了，无名指上戴着她前世的白玉戒指。怀里的女儿攥着一片枯黄的银杏叶，叶脉的纹路就是灵泉空间的最终地图，叶背用钢笔写着：1983.7.7，红旗村井沿，不见不散。再一看，风衣口袋里，还露着一角泛黄的军区结婚证明。

（全文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