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爸妈放任穷亲戚管教十年后,我掀桌不干了精选章节

小说:被爸妈放任穷亲戚管教十年后,我掀桌不干了作者:明前奶绿更新时间:2025-04-16 22:24:55

我怀疑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。

不然为什么他们有钱有势,却放任穷亲戚欺辱我,还点头哈腰的迎合?

为什么把接住我家的表妹养成公主,却把我当成保姆?

从小学到高中毕业,舅妈都命令我在各种事情上严格遵守“孝道”,

否则就会逼我跪在地方,亲手捧着戒尺等她教训我。

爸妈不是没有看到过,但却都一声不吭。

于是我从小就养成了杯弓蛇影的性子,舅妈一拍桌,我就下意识想跪下。

上大学后,我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家。

直到这次我的订婚宴,

我夹了桌子上第一个虾,舅妈顿时摔了筷子对我伸出手。

我先一步把盘子扣到她脸上。

这一次,我不忍了。

……

1

我的订婚宴上,亲戚围坐一桌。

舅妈一身金光闪闪的礼服,唾沫横飞:

“我们卓群啊,今年刚实习三个月就转正了。”

“那可是正式单位的护士,旱涝保收。”

“不像那些在私人医院的,不知道哪天就倒闭了。”

她瞥了我一眼,阴阳怪气地笑:

“哎呀,今天是栀子的订婚宴是吧。”

“不是我说,二十出头就结婚的人,能有什么出息。”

我低头吃饭,装没听见。

我妈看了一眼我,点头笑着应和:“她哪比得了卓群。”

我爸倒是少见地动了筷子,给我夹了块鸡腿。

但我眼角分明瞥到,桌上有龙虾。

我不喜欢鸡腿,我喜欢龙虾。

我给自己夹了一块。

刚放进碗里,舅妈脸一沉,“啪”地一声摔了筷子。

“谁让你直接夹菜的?你看看满桌长辈哪个动了?”

我被吓得一激灵,心脏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腿软,

她又来了。

在外人眼里,我全家关系其乐融融。

姥姥也说我妈有福气,能和弟弟、弟媳住在一起,相互照应。

而我知道,那不是住在一起,是鸠占鹊巢。

我爸爸是祖传的产业,妈妈也是高校老师,生活过得很好,

但舅舅和舅妈就是普通的家庭水平,

当初舅舅哭诉没有学区房,表妹上不了好小学,以后又会输在起跑线上,

妈妈就二话不说,直接把房子过户给了舅舅,连爸爸都没怎么反驳,

再阳台抽了两根烟后,回来就答应了。

我好奇的问妈妈,她还骂我不懂事:

“我们都是一家人,卓群就是你亲妹妹。她成绩多好,你又考不上重点,住这房子也是浪费。后面她毕业了还会还回来的。”

但我知道,那房子一直都没再还回来了。

舅妈刚住进来时还好,

但没几个月,就全盘接手了我的“教育”。

我多吃了一块糖,她就逮着我一顿骂,

说我命里缺教养,一副穷酸样。

假期的早上多睡了会,就被她强硬的踹门拽起来,丢进厨房给全家做早饭,

我委屈的告诉她,家里有保姆,用不着我做这些,

可她却直接大嗓门的哭诉,

说我看不起她们这些平民,没有同理心,这样长大了还得了,

爸爸妈妈也被吵醒了,站在二层楼梯口往下看,

我在舅妈手里挣扎着,带着泪回头看向妈妈,

可她却错开了我的视线,抱了抱自己的双臂略带不耐道:

“听你舅妈的,你看你表妹多优秀,你多学学也是好的。”

最后我流着泪进了厨房,摸索着和保姆做出了一顿饭,可还是因为味道和态度问题,被舅妈罚跪打了一戒尺,

原因是我不服管教,不敬尊长。

这是第一次。

后面我又被教育着刷鞋、拖地、做饭。

我很委屈,向爸妈哭诉。

他们却说,小孩子应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。

我不知道什么叫力所能及。

发高烧的时候给舅妈刷鞋算吗?

骨折打着石膏给表妹洗内裤算吗?

每天吃饭只准我每盘吃三筷子,多夹就要挨打,吃完饭还要洗全家的碗……这算吗?

我不知道,也不敢问。

后来连邻居都在议论:“这家的姑娘和小保姆似的,天天伺候她妹妹。”

我那时就在想,难道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?

我偷偷拿着爸妈的头发,用攒的零花钱去验了DNA。

结果告诉我,我是亲生的。

我更不明白了,他们为什么把表妹宠上天,却放任舅妈欺负我?

我和他们一起看着表妹的钢琴演出,脑子里满是疑惑。

那时我还不知道,那一天,也是我最深的噩梦。

2

演出结束后,我们一起逛商场,

表妹看上了一条粉白相间的公主裙,那裙子标价两千八,她眼巴巴地看着四个大人,但没一个人说要买给她。

她嘟着嘴,在店里坐了好久。

我抱着一堆东西,艰难的在看单词,没注意到她在做什么。

我们出店门的时候,她一直贴着我,我隐约感觉她往我包里塞了东西。

下一秒,店员就拦住了我们:“这条裙子您还没结账。”

我一愣,看向表妹。

表妹顿时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:“姐姐,你怎么能偷东西呢?”

“我……我没有啊。”

我连忙解释,但一时间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了我,我的声音显得颤抖而无力。

表妹一把抢过我的包打开,那条裙子赫然在里头。

我顿时头皮发麻:“不是……不是我……”

我想到了她在我身后的动作,指着她大声喊:

“是你把裙子放进我包里的!你刚才——”

我话还没说完,表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:

“姐姐,你偷了东西,认错赔偿就好了……你怎么能冤枉我呢?”

我还想说什么,但舅妈一巴掌就甩了过来:

“贱丫头!还学会撒谎了是吧?”

我被打得头晕目眩,呆呆地站在那里,看着我爸妈一脸歉意的向店员鞠躬道歉。

舅妈则拽着我的领子,把我拖到店门口。

“给我跪下!”

我眼看她从包里掏出一把厚重的塑料长尺,是她刚刚在文具店买的。

“我没偷……”我声音发颤。

但下一秒,那把尺就毫不留情地甩在我脸上。

火烧一样的刺痛瞬间炸裂开。

那年我十四岁,正是自尊心最强的年纪,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。

我伸手挡住脸,被她一下子打掉。

“遮什么遮?你偷东西你还有脸?”

她一把揪住我的头发,像牵狗一样,把我往店员那里拖,

“道歉!”

人群真的开始围上来,不断窃窃私语:

“哎哟,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,怎么这么不要脸啊?”

“这女娃可真丢人,都被抓现行了还不道歉呢。”

店员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,

我想逃,真的想逃。

但她的手死死抓着我后脖子,眼看我哽在了那里,塑料尺再次抽在了我脸上。

“家里没教你做人是不是?这么小就偷东西,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?”

我终于哭了出来,尖叫着躲闪,

“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,店里有监控的。”

但她根本不理,尺子在我脸上左右开弓,直打得我的脸完全红肿。

我捂着脸尖叫着朝妈妈伸出一只手,向她求救,

“妈妈,真的不是我,我们去调监控好不好,妈妈....”

周围人都在看热闹,没人帮我。

妈妈紧紧抱着胸口站在原地,盯着我胸口急促的起伏,

最后猛地伸手拽过了舅妈的塑料尺,然后狠狠打在了我的后背,

舅妈拧起来的眉头瞬间落下了,

“哭什么哭,我没教过你做错事情就要认吗?还调监控,你是想把我们的脸面都踩在地上吗?”

没有了舅妈的禁锢,我忍不住跪着挪到妈妈跟前伸手抱住了她的双腿,

哭道颤抖,努力摇头,却说不出一句话,

妈妈又给了我两尺子,然后狠狠把尺子丢在了原地,把我拉起来快步的走开了,

边走还在边骂,

“还不快走,留在这丢人现眼吗?”

回到家,我妈给我上药。

我委屈地止不住眼泪:“我真的没有偷裙子……”

我妈摸摸我的头,却没有说话。

我不死心,晃了晃她的手,

“妈妈,你相信我,我真的没有。”

妈妈给我上药的手顿了一下,若无其事道;

“我相信你,但你舅妈就那样的性子,你不要和她硬碰硬。”

我一下子就闭上了嘴,不再多说,只是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寒,全身颤抖。

我发誓一定要离开这个家,

所以一毕业我就迫不及待了出去了,大学四年只有过年才会回来待两天,

我原以为再怎么样我已经打了,舅妈他们也会有所收敛,但我发现我还是想多了。

“你聋了吗?桌上的长辈话都没说完,你就夹菜?”

舅妈拍着桌子,发疯地吼。

我没理她,只顾享受碗里的龙虾。

她气疯了,站起来指着我鼻子骂:

“你对长辈是什么态度?”

而旁边的舅舅,刚把我爸给的红包塞进口袋,转头就咳嗽了一声:

“真搞不懂,你爸妈都是老实人,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素质的丫头。”

舅舅这话刚落,舅妈立刻就接上:

“对啊,也不知道谁家男人倒了八辈子血霉,娶了你这种没家教的。”

我看了一眼我爸妈。

他们被指着鼻子骂,也窝囊地没有任何反应。

我冷哼了一声,把最后一块龙虾肉送进嘴里。

“你吠完了吗?”

舅妈愣了一下,没想到我竟敢还嘴。

“你刚才那叫说话?不好意思,我还以为哪家疯狗跑进来了,在饭桌上撒泼呢。”

她脸色瞬间涨红:“你说谁是疯狗?”

我斜了她一眼:“谁跳得最凶,我说的就是谁。”

舅舅拍了下桌子,怒道:“夏栀子,你放肆!”

我瞥他一眼,笑了:“放肆?你以为你是万岁爷?您二位一个吃软饭一个当泼妇,靠我妈的房子上学、靠我爸的钱买车,还在我的订婚宴上撒泼,怎么没人说你们泼天的脸大?”

我又看向舅妈:“你就是个比我活得久点,死得早点的泼妇。一件人事没干过,还好意思自称长辈。”

舅妈气得脸都绿了,扑过来甩了我一耳光。

熟悉的疼痛。

我把筷子往碗上一搁,端起桌上的龙虾盘,直接扣在了她脸上。

我冷笑:“你不是想吃龙虾吗?吃啊。”

3

龙虾的油汁流了她一脸,她捂着脸,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。

“你个死丫头!你疯了是不是?”

我淡淡地笑了:“疯了啊,被你打了十几年,还不疯才真是见鬼了。”

舅舅立马冲过来,抬起手就要打我:

“反了天了?长辈教训你是天经地义,你敢对长辈这样,就是倒反天罡!”

我一脚踹向他的肚子,把他踹翻在地,得意地笑:

“就反了,你怎么着?”

舅舅狼狈地跌在地上,胖身子挣扎了几次都没站起来。

他指着我妈骂:“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?对长辈动口又动手,我们家族的名声都被你败了!”

我妈推了我一把,甩了我一巴掌:“你有没有教养?怎么能对你舅舅和舅妈动手?快道歉!”

我冷冷地看着我妈:“你是我妈,你打我这一巴掌,我不和你计较。如果你再敢对我动手,我就连你一起打。”

我妈似乎自知理亏,嗫嚅着说不出话。

我爸咳嗽了一声:“栀子,你毕竟是个女孩子,你这样闹多不好看,你丈夫怎么看你?”

我丈夫怎么看我。

我觉得非常可悲,他们这一代人,似乎已经习惯了生活在别人的眼光里。

在他们的世界里,不讲理的不是错,冲突才是罪。

错的是我,错在我没有忍气吞声,错在我不识大体,不顾“血浓于水”的亲情。

我妈是长姐,从小就被教导要照顾弟弟妹妹。

哪怕弟弟吃光了家里的积蓄,啃老到了四十还好意思仰头说:“我是你弟。”

哪怕弟媳仗着这份血缘关系,把她的家霸占得像是自己的主场。

她对他们无限包容,转过头却对我狠得下心。

在她眼里,我是她亲生的没错,可我更是那个随时可以牺牲的筹码。

一块被用来维系亲情、交换和气的祭品。

我记得小时候她常说:“做人不要太锋利,太直的人,会被人嫌弃。”

她说得理直气壮,仿佛被人踩在脚下忍气吞声是一种美德。

可她不懂,有些人,你越低,他越拿你当草。

舅妈也趁机骂:“对啊!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男人娶了你!”

“要我说,有没有这个男人都不好说!你订婚,他人呢?我们卓群在医院里啊,院长的儿子都追求她!”

我爸仍旧什么都不说。

他是那种典型的老实人。

家里的事他不管,外面的风波他躲得飞快。

爷爷给他留了不少遗产,舅舅一家早就盯上了这些钱。

他说自己投资失败,欠了债,我爸当时眉头都没皱一下,就借了他钱。

结果那笔钱压根没还上,反倒被舅舅拿去换了辆新车。

我看到他发的朋友圈气得半死,拿给我爸看,我爸却说:

“你舅舅过日子也不容易,咱们是一家人,计较这些干什么。”

之后,舅舅更加变本加厉。

“姐夫,我女儿想出国留学了,得几十万,你帮帮忙呗。”

“姐夫,我那边房子装修,缺点周转。”

“姐夫,我和人合伙开公司,差点钱,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。”

我爸的存款掏空了,甚至卖了房。

每次舅舅都笑嘻嘻地收钱,转身就装聋作哑。

我问我爸:“你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?”

他说:“他是你舅,是你妈的亲弟弟,咱们要讲良心。”

良心?

可我现在在自己的订婚宴上被他们羞辱,却没人帮我说话。

他的良心,只给了那些吸他们血、喝他们髓的人,却从来没分我一丝一毫。

在他们眼里,我不过是个该懂事、该让步、该牺牲的小孩。

不该发火,不该顶嘴,不该“没教养”。

这些年来,我一直都很疑惑,是不是舅妈手里有他们什么把柄?才让他们窝囊成这样?

舅妈狼狈地擦着脸,放着狠话:

“我告诉你们,当年要不是我救的你,你们一家子命都没了!”

“我就不该救你啊,现在好了,你生出来的贱丫头对我动手!”

4

他们让我等着瞧,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餐桌。

我妈的态度第一次软了下来:“栀子,舅妈脾气不好,你就让让她,别再招惹她了。”

我冷笑了一声:“我脾气也不好,那你怎么不让她别再招惹我?”

我妈低着头,不断地眨着眼睛。

我继续说: “从小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,谁家的亲戚能理直气壮地住进别人家,把我当成自家女儿的保姆?”

“谁家的小孩会一有冲突就被要求道歉赔礼,却不管错在不在我?”

“谁家的爸妈,会宁愿卖房也要喂饱亲戚,却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申请助学贷款?”

我盯着他们,语气一字一顿:“你们到底,瞒了我什么?”

我妈唇角颤了颤:“栀子,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
“那是哪样?”我打断她,“从我记事起,你们对舅舅一家就是这副德行。他们说什么你们都答应,我挨打你们也不吭声,好像只要能让他们满意,就算我去死也没关系。”

“为什么她说,如果没有她,你们的命就没了?”

我爸终于抬头看我一眼:“你舅妈刚才是乱说的,你别放心上。”

我再一次觉得,我和他们没办法沟通。

在验过DNA后,我又产生过新的怀疑。

我怀疑我爸和舅妈有一腿,但看舅舅和妈妈的反应,又觉得不像是这么回事。

我和未婚夫尹平讨论过这件事,他总是温柔地摸我头发,让我别再想了。

他说,上一代的人的很多思想,是我们没办法理解的。

我看着我的父母,他们沉默,不想对我做出任何解释。

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沉默的人,忽然就笑了。

是一种疲惫、破裂之后的嘲笑。

他们一直都是这样,从来没有站在我这边。

在他们眼里,我从不是一个有血有肉、有尊严、有情绪的人。

我只是一个必须乖,必须懂事,必须牺牲的女儿。

一个永远不能惹麻烦,不能回嘴,不能失控的工具人。

我只要一回家,就像进了一个没有空气的密闭空间。

我呼吸困难,连笑都笑得像在哭。

他们的家,不是我的家,是一间牢笼。

这一刻,我完全明白了。

想要活得像一个人,想要有属于自己的生活,

我只能斩断和他们所有的联系。

我吸了一口气:“我要报警。”

我妈愣了:“什么?”

我笑了一声:“我一直没告诉你们,李卓群在我医院里不止一次偷药和医疗器械去卖,她还在实验室里做直播。这些,我都有证据。”

“我看在我们是家人的份上,没和她多计较。”

“现在我看,你们没有一点悔改的意思。”

我妈终于回过神,过来拉住我:“你要去哪儿?你要干什么?”

我说:“在她给我们医院惹出更大的麻烦之前,我必须报警。”

“你敢!”我妈吼道,“你还有没有良心啊?那是你的表妹!你要让她失业吗?你要让她进监狱吗?”

我冷冷地说:“她进不进监狱,警察说了算。”

我妈甩了我一巴掌,力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狠,打得我耳鸣直响。

“你不许去!”

我轻笑一声,同样一巴掌甩回她脸上。

我爸妈同时愣住了。

我看着她:“我刚才说过了,如果你再敢对我动手,我就连你一起打。我说到做到。”

“你……”她颤抖着抬手,“你个逆女!你有种,就不要进我家的门!”

我笑:“求之不得。”

这时,尹平赶来了。

他今天有一场临时手术,没办法及时赶来订婚宴现场。

他反复对我道歉,安抚我。

我又想起了我的父母,小时候我过生日、美术展、家长会……只要舅妈一喊,他们就立马赶到她那边。

我一度以为,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。

是在认识了尹平之后,我才知道人是可以被尊重的。

尹平疑惑地看着满场的狼藉:“这……”

我上前挽住他的手臂:“我们走吧,我不该对他们还抱有希望。”

“从今天开始,我的父母不再是我父母。”

5

爸妈找过我几次,我理都不理。

我在收集表妹在医院违规和偷窃的证据,准备把她告上法庭。

在我刚完成一场手术,深夜回家的路上,我被几个人拽着头发拖进一条巷子。

我一开始还试图挣扎,试图大声呼救,但他们把我的嘴捂住,头发被人拽着死命往墙上撞。

那几个人下手极狠,拳脚雨点般落在我身上。

不出多久,我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,耳朵嗡嗡作响,鼻腔里全是血腥味。

有人踹了我肚子一脚,我整个人弓了起来,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。

就在我快要昏死过去时,我听到了熟悉的高跟鞋声。

“手下留点力,别打死了,警察来就不好收场了。”

我艰难地抬起头,视线模糊地看见舅妈那张嘴脸。

她俯下身拍我的脸:“你敢报警,敢毁我女儿的前程?小贱人,做梦呢你。”

我喘着气,想说话,但嘴角全是血,发不出声。

她用力捏住我的下巴:“你知道吗?你们一家子,都欠我的。”

“你妈欠我命,你爸欠我钱。你从一出生开始,就是一场债。”

她转身就走,那几个混混则继续在我身上踢打。

世界最后的声音,是她那句:“活该。”

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,全身疼得像被卡车碾过。

原来,在我昏过去之后,尹平就赶到现场报了警,舅妈因教唆伤害进了看守所。

我爸妈跪在我面前,求我原谅舅妈。

我冷漠地看着天花板,一句话都不说。

这时候,表妹也到了病房。

她一进门就毫不客气,语气咄咄逼人:“夏栀子,你现在马上撤诉,不然你们全家都等着倒霉。”

“你别忘了,当年是我妈救了你妈一命。你对我妈不敬,她打你一顿都是轻的!”

“要是没有我妈,你妈早死了,你早就是孤儿了!”

我莫名其妙,听不懂她在说什么。

这时,一直坐在床边垂着头的我妈终于抬起头来:“……是的,是她救了我。”

我终于得知了当年的真相。

那一年我五岁,我们全家一起陪我妈回老家。

那天下着大雨,山路不好走,我爸开车出了事故,车翻进了山沟里。

我妈伤情最重,肾破裂需要紧急移植。舅妈和我妈配型对上,她就捐出了一个肾。

所以,我妈才一直对她心怀愧疚。

表妹笑得嚣张:“听到了吧?你妈自己都承认了!我妈救了你妈一命,你现在却恩将仇报?”

但这个时候,我妈终于抬起头,咬着牙说:“卓群,你们是不是也适可而止了?”

“你妈妈当年是救了我,我一直感恩戴德……”

“所以,这些年你们要钱我给,要房子我也给,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们!”她顿了一下,“但我女儿,是无辜的啊!”

我愣住了,这还是第一次,我妈为我说了话。

病房里安静了几秒。

这时,病房门忽然被推开。

尹平走了进来,他的语气沉静:“不对。”

他把几张检查报告摊在我面前:“这是你舅妈的体检报告。刚好,上个月是我给她做的例行检查——她的身体里有两个肾,完好无损。”

他问我妈:“阿姨,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做检查,看看您的肾的健康情况。”

6

病房里一下子寂静得落针可闻。

他重复一遍:“阿姨?”

我妈脸色苍白,拼命摇头:“不……不检查!我不做检查……”

尹平点了点头:“其实,您自己早就知道了吧。”

“如果做了肾移植手术,您需要定期来医院检查,还要服用抗排异药。”

“但是,您应该都没有。”

“你们根本没有做过移植。所以,那个捐肾救命的故事,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谎言。”

表妹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了。

“你在胡说什么!”她尖叫,“我妈救过她的命!这是我们家的事,轮不到你插嘴!”

尹平看她,目光冰冷:“你别急,等一下警察就来找你了。”

他再次看向我妈,“阿姨,您身体里没有外来肾源,您不是没发现,是您不敢面对。”

“您一直在说,欠了人家一条命,所以这些年再怎么委屈都忍着,家都可以让出去,女儿也可以牺牲。”

“但突然有一天,您知道自己并没有受过那种恩情。”

“但您一生懦弱,不敢反抗。您只能逼着自己相信。要一个理由,说服自己,你做的一切,是有意义的。”

“您怕一旦承认,自己这些年的感恩和牺牲……栀子受的委屈都像个笑话。”

我妈抬头,唇角颤了颤,想要否认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我挣扎着坐起来,盯着她:“所以……你一直都知道。”

“你不是被骗了二十年。”

“是你选择骗自己二十年。”

这一刻,我忽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轻松。

我终于明白,这场压在我头上的荒诞剧,原来是由一个贪婪的贱人一手导演的好戏。

我妈突然捂着脸,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:

“对不起……栀子,对不起……”

“我……我一开始真的以为……是我欠了她一条命。”

“我是到后来……看了一些医书才发现,可能不是这样。但我怕一旦真相被揭开,我之前的付出都成了笑话……”

她一边哭一边摇头:“你说得对,我骗了你,也骗了我自己……”

我静静看着她,没有说话。

一旁的我爸突然站起身,脸色涨得通红:

“你说什么?那根本就不是她救了你?”

“那他们一家要钱你就给,要房你也给,连我老子的遗产你都拿去填她的窟窿!我说一句话你就说我冷血无情!”

他一脚踹翻病房的椅子:“你他妈是疯了吗?你对我们的女儿做了什么?”

他指着我,声音哆嗦:“你看看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!你知道她这次要不是命大……她就没了!”

“你还有脸坐在这里哭?”

我妈已经哭得像个孩子: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伤好一些后,我和尹平一起去了看守所。

舅妈一见我,立刻满脸狰狞地朝我叫嚣。

“你这个小贱人,你别太得意!你以为你报警你就了不起?”

“你知道我们家卓群是谁吗?她现在跟院长儿子走得可近了,那小子整天围着她转!”

“到时候一句话的事儿,让你背个诬告的罪,蹲到你哭爹喊娘!”
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,正准备开口,就听见身旁的尹平轻轻一笑:

“你说李卓群护士?”

“我确实在追她,不过不是你以为的那种追。”

他往前一步:“我是代表医院,在追讨她给我们造成的经济损失。”

“你女儿已经是医院的黑名单人员。以后哪个医院敢用她,等着被查吧。”

“对了,自我介绍一下,我就是院长的儿子,夏栀子的丈夫。”

7

舅妈愣住了,整张脸像蜡一样白。

我终于开口:“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欠你。可现在,真相和证据已经摆在这里。”

“你没有救过我妈,你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子。”

“你欠我家的钱不还,指使人打我,你女儿贪污医院财产,还妄图让我撤诉?”

“你等着吧,我们法庭见。”

舅妈忽然就软了,声音颤抖起来:“不……你们别、别走,栀子,舅妈求你……”

“你让我怎么赔偿你都可以,我下半辈子都给你当牛做马……你放我一马……”

“求你了,撤诉吧……别让我坐牢……”

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
舅舅匆匆走了进来。

他一见我,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,紧接着就是“咚咚咚”三个响头:

“栀子,舅舅求你了……求你放过我们家吧……”

“我们认错了,真的认错了……不管你要什么,我们都给……只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……”

我站着没动,面无表情。

不准备回应他们一句话。

我不是神,也不是圣人。

他们一家人联手,用一个谎言把我往死里逼的时候,从没想过给我留一条活路。

现在,他们只是在尝一点自己的因果罢了。

尹平拉着我离开了看守所,舅舅的哭声从身后传过来:

“栀子……你还叫我一声舅舅,舅舅真的知道错了……”

我没回头,只是默默拉紧了尹平的手。

几个月后,法院正式开庭。

舅妈因教唆故意伤害罪、虚假陈述、长期敲诈勒索等多项罪名,被判了六年有期徒刑。

她当庭哭晕在被告席上。

表妹也没能逃脱,她的医护资格被吊销,因为盗用公款和泄露机密,被判处两年半,缓刑三年,罚款十万。

她意难平,在网络上疯狂洗白自己,还雇水军带节奏,说我是“白眼狼”“恩将仇报”。

后来真相曝光,她的社交账号被封,简历投出去全被拒,最后连小诊所都没人要她,只能去超市干体力活。

法院还判决,舅舅名下那套我爸出钱购置的三层小洋房,还有被他们占了二十年的那套房,都归还我家。

至于很多零零碎碎的钱,只能能收回多少就算多少。

我申请了短期休假,准备和尹平一起去国外调研一段时间。

尹平全程陪着我,帮我递交资料、准备面试。

至于我妈——

她来找过我很多次。

最开始她总是哭,满脸愧疚地坐在我面前,重复着“对不起”。

我看着她苍老的脸,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。

说不痛,那是假的。她曾用一个谎言,把我推进深渊。

但说恨,好像也没那么强烈了。只是疲惫。

我最终没有原谅她。

只是淡淡地说:“你是我妈,我不会让你饿死,也不会让你无家可归。”

“但从今以后,我只会尽赡养义务,仅此而已。”

我妈沉默了很久,一句话都没有再说。

她终于明白了,那些年她一味的退让和愧疚,对我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。

我们之间,回不到过去了。

我爸则彻底清醒了,主动找律师处理家产的归属,不让过去的错误再重演一次。

几个月后,我和尹平一起登上了飞往瑞士的航班。

飞机腾空而起的瞬间,我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,心里突然有些恍惚。

那片曾经困住我的泥潭,终于被甩在了万米高空之下。

我靠着尹平的肩膀,他轻轻握住我的手:“这才刚开始。”

是的,这才刚开始。

前路还有很长,但我已经不再怕了。

我不是“欠债的孩子”,不是“白眼狼”,不是“麻烦精”。

我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医生。

我的人生,终于由我自己掌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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