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竹马炸出全网的日子精选章节

小说:和竹马炸出全网的日子作者:小锦鲤吐泡泡更新时间:2025-04-16 22:27:35

谁都知道我炸了粪坑。

但谁都不知道我炸出了什么结果。

这年头真是缘“粪”来了,挡都挡不住,铺天盖地的。

腊月二十五的傍晚,我蹲在田埂上摆弄着打火机,小侄子壮壮把五颜六色的烟花往冻土里插。

“小姑,你看这个。”他举起手臂粗的“穿天猴”,红纸筒上印着鎏金的“财源广进。”
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三十米外有个半人高的砖砌圆台,覆着层枯黄的草。

壮壮踮着脚把烟花筒架在土坡上,“小姑,你帮我点,我胆子小,他们说这个是二踢脚的改良版,能蹿四五层楼高,我怕。”他黑黑的大眼睛在毛线帽下闪闪发光。

我只好走过去,我搓了搓冻僵的手指,火苗刚舔上引线就听见滋啦爆响。

本该直冲云霄的红光突然拐了诡异的弧度,精准的钻进那个砖砌圆台。

接下来三秒的寂静让我后颈发凉。

“轰!”

黑色的浪花冲天而起,我下意识的拽着壮壮连滚带爬的往后跑,冰渣混着不可名状之物劈啪啦砸在羽绒服上。

腐殖质特有的醇厚气息冲进鼻子,瞬间笼罩方圆五十米。

“粪池炸啦”村子里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。

我们顶着头顶淅淅沥沥的“黄金雨”往家跑,村口小卖部的王婶正举着手机录像。

羽绒服吸饱了腐殖质,每跑一步都在往下滴答着不明液体。

壮壮的虎头棉鞋在雪地上留下两串气味浓郁的脚印。

转过巷口时,我迎面撞上一个同样狼狈的身影。那人穿着裁剪考究的大衣,此刻却是沾满可疑污渍。

他怀里抱着个哭闹的小男孩,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歪在一边。

我们对视一眼,默契的同时扭头。这谁,我一点都不想说我认识。

啊,生无可恋。

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哄笑声,我们又默契地加快脚步。

路过村委会的时,大喇叭突然响起来:“各位村民请注意,村东头的那个60年代建的露天旱厕发生了大爆炸,请大家不要靠近......”

我被突然发声的大喇叭惊到了,脚下一滑,他手疾眼快的扶住我。这个动作让我们身上的“战利品”又往下淌了几分。

他怀里的孩子哭的更凶了“小舅,我要回家......呜呜”

“先去我家洗洗吧。”我指了指不远处的红砖房,“总比这样......”

“好。”他干脆点头。

推开院门,小叔正在贴春联。他举着浆糊刷子愣在原地,看着四个“金漆”雕塑跑进院子。

正在厨房洗菜的大哥大嫂尖叫着跑过来,立马捂着鼻子走远。

又皱着眉头戴着口罩赶紧走过来,领着两个臭娃走了。

“快,快拿汽油来!”爷爷从屋里跑出来,手里还攥着半瓶牛栏山,“用这个擦,去味!”我还没有反应过去,爷爷捏着鼻子已经隔了好远。

酒精混着粪水在羽绒服上发酵着,让人一阵阵呕吐。

“哎呀,小砚怎么还是这么俊。”婶娘突然靠近,“就是身上这个味儿.....”

她转头冲着屋里喊,“妈,您那陪嫁的红绸呢?前两天不是裁成衣服了吗?快拿出来给孩子们换上。”

于是二十五晚上的餐桌上,我和程砚穿着茜色暗纹的缎面棉袄,胸前还绣着“鸳鸯戏水”。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筷子,优雅的夹起一颗花生米,好像身上穿的是高定西装。

“死装,”我暗自翻着白眼。

“小砚,现在在做什么工作。”爷爷抿着白酒问。

“建筑师,”他放下筷子,“在S市开了家工作室。”

“花孔雀,爷爷只是问你做什么,又没问你在哪里。”我在旁边喝了一大口排骨汤,心里暗暗不忿。

“哎呦,那正好,”小叔在旁边拍起了大腿“就朝朝刚刚炸的那个旱厕,本来要改造的......”

我呛了口汤,“小叔,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”程砚不动声色地递来纸巾。

他的袖口在刚刚喂他小侄子的时候沾了几点油渍,却丝毫不影响清冷气质。

“骚包,相貌这个东西果然是可以骗人的。”不公平,我在心里叹着气。

“我可以看看。”他说,“不过需要朝朝的协助。”

我抬头对上他的目光,镜片后面是的眼睛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饭后,我坐在炕上,屋里就我跟程砚两个人。

“刚刚你和小叔说的,我拒绝。”我把红绸棉袄甩在炕头,“旱厕改造不需要建筑师的掺和。”

程砚擦拭眼镜的手顿了顿,指节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,“你还在介意高中物理竞赛的事?”

我后槽牙猛地咬紧。七年过去了,这人还是能用最平静的语气戳人肺管子。当年他把我实验报告扔进垃圾桶的场景,此刻和眼前这张淸俊的脸完美重叠。

此后至今,我都不想理这个人。我抓耳挠腮好久才得出的结果,被这个人轻而易举的毁掉了,同时也被这人不费吹灰之力的算出来了。

年少不经事,伤了自尊,自此远离此人。

“我可以解释的,正常人一眼看过去都以为那是鬼画符的草稿纸。”

“程同学多虑了。”我扯出假笑,“我单纯觉得您这双画设计图的手,不该沾农家肥。”

手机突然疯狂震动。堂妹举着手机冲进来嚷嚷:“朝朝姐你看!你和程砚哥的这个视频好多人点赞,都快到百万了。”

视频里,我和程砚在“黄金雨”中相撞的慢镜头,被配上《一剪梅》BGM循环播放。

我捂着脸哀嚎,余光瞥见程砚逐渐不自然的脸色,微微发红。

程砚突然笑出声:“弹幕说我们像《喜剧之王》里的尹天仇和柳飘飘。”他指着爆火视频下的评论,画面定格在我们黄金雨中四目相对的瞬间,我鼻尖还挂着可疑的冰渣。

我看一眼评论,喔靠,怎么都是夸这家伙颜值的。叔可忍婶不可忍。

“他们怎么不说你是跟粪池挂钩的王子,”我恶狠狠的戳着屏幕里的评论,“建议直接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那种。”

他忽然倾身靠近,檀香皂的气息扑面而来:“你闻到酸味了吗”镜片后面的眼睛笑成了月牙。

“天不早,你早点回去,否则我怕我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。”我咬牙切齿道。

程砚轻笑着去外间找自己的小侄子去了,两小孩临走时还泪眼摩挲的舍不得。

“小姑,你为什么让浩浩舅舅走,哼......”壮壮冲到炕头问我。

“小姑为了你都成全国的粪坑西施了,”又有谁能理解我苦涩的心情。

一夜噩梦到天亮,刚到院门口撞见村长,老人家握着我们热搜的视频,老泪纵横:“朝朝啊,县里年后要搞乡村助农直播,点名要你两当主播,你们可有时间?”

“我拒绝。”

“我可以。”程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我家院门口。

程砚这家伙,“村长,我当然也是可以的,我刚刚太激动了,一时口误口误。”

我涨红了脸,老实巴交的反驳着自己刚刚的话,这破嘴出声那么快干嘛。

村长走后,我走向程砚:“你为什么要答应啊,年后我要回去上班,哪有时间搞这些。”

“再说了,我就是一个卖保险的,这个乡村助农直播关我什么事。”

“你之前在S市不是做新媒体运营的吗?”我才没有一脸被戳穿的尴尬。

“我那是幕后,这是台前啊。”

“你怕了?哎,还是说你怕的其实是我?嗯?”程砚低着头,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
“怎么可能,正好我年前就辞职了,就当给自己的下一份工作积累经验了,我是怕你没有时间,毕竟都是当程总的人了,时间就是金钱。”我就像战斗鸡一样,瞬间气血冲天。

“这个你就放心吧,我都会安排好的。要不要一起去旱厕那边看看。”

“我不要我不去,再见。”这么丢脸的地方短时间内我再也不想过去。

过年期间,我跟程砚讨论着多种直播方案,后来还是觉得真实的自己最好,我们谁都不是演员,做不好演戏的事情。

既然决定要做这个事情,我们肯定要把事情做到最好。

年后开播当天,程砚把三脚架支在粪池遗址前不远的地方。

“能不能换个地方,”绕不开这里是吧。大写的哭泣,谁懂我的心。

“今天第一次直播,我们下次换个位置好不好。”程砚耐心的跟我解释着。

我拖着沉重的身子,点了点头。

“欢迎来到'乡村助农有你有我'直播间,”我看着旁边的台词卡,“今天我们推荐的是......”

[这不是过年炸粪坑那姑娘吗?】

[果然是大流量啊,刚开播就这么多人了]

[不会给我们表演炸粪坑吧]

[前面的请看人家直播间,人间是助农直播间,不知道不要瞎说]

开播以后,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,说什么的都有。

“等会儿。”程砚突然靠近镜头,我手一紧。"怎么了?”

“你睫毛膏晕成熊猫了。”

我慌忙去擦,结果他却按下特效键。

瞬间我们变成两只跳秧歌的粉红猪,背景音乐自动播放《今天你要嫁给我》。

弹幕瞬间爆炸:

【民政局我搬来了!】

【随两百记程砚账上!】

【我就说他俩看着有戏。】

【小伙子,你会玩。】

我踹了他小腿:“关掉!”

这时村长抱来了我们这次直播的农产品,我跟程砚像模像样的也做起了直播带货。

我第一次直面感觉到了流量的强大,很多滞销的农产品眨眼间就卖出去了。

直播结束后的村委会办公室,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。我盯着后台还在不断跳动的订单数,手心里沁出薄汗:“一万多单......这得打包到什么时候?”

程砚把建筑图纸铺在堆满山货的会议桌上,用红色记号笔圈出仓库的位置:“明天先从村小学腾出两间教室做分拣中心应该行,现在村里小学不比我们那个时候人多,我已经联系了县里的物流公司了。”

窗外传来三轮车的突突声,婶娘和我妈妈带着十几个妇女抱着纸箱涌进来了:“快快!先把核桃装袋!”塑料编织袋摩擦的沙沙声瞬间填满空间。

妈妈和婶娘暗中给我竖起了大拇指,“我姑娘可以,瞬间把大伙愁的事情解决了。”我瞬间又干劲十足。

“大家听我说!”我爬上凳子挥舞着订单打印纸,“按收货地址分区......”

程砚突然伸手把我抱下来:“凳子腿缺了一截。”他掌心残留的温度透过衣服烫到后背,我慌忙抓起一摞快递单扇风。

把我妈跟婶娘看的,笑了起来。我妈怎么还这么高兴。哼......

次日下午,我们正在分拣山货,程砚热的脱下了厚外套,里面就穿着薄薄的秋衣。蹲下来的瞬间我看到后腰的位置沁出血迹。

“你后腰什么时候有这么长的伤口?”我下意识的去掀他的衣角。

他转身挡住我的手:“前天帮李叔搬货划的。”他的声音有点模糊,“不碍事。”

我想起前天的场景,他沉默的扛起七八十斤重的核桃袋。脖子青筋突起却仍然保持着挺拔的姿态。我当时还以为他在摆拍,还偷偷翻了一个白眼。

“去卫生所,你这个要处理一下。”我拽着他手腕往外走。

“先把这批货......”

“程砚!”我提高声音,“你当自己是机器人吗?受伤也没有关系。”

婶娘也过来了,“你赶紧带程砚去消毒,这里有我们,快去。”

卫生所里,村医给伤口消毒时程砚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我盯着那道十公分长的伤口,突然发现他露出的左肩有道月牙状旧疤——正是初二那年我拿砸过去的文具盒留下来的。

记忆中我好像只要是遇到程砚我就会破防。

而程砚明明是别人眼里的高冷男神,在我面前就是一副欠揍的样子。

那会我们周边的小伙伴还磕我们的CP,

好打住,我不能再想了。

深夜核对账目的时候,我发现程砚在运费补贴里垫了私账。

屏幕蓝光映在他熟睡的侧脸,睫毛在眼睑投下细密的影。

程砚这张脸长得是真好,睫毛又长又密。

他手机屏幕忽然亮起,锁屏照片竟是我们高中毕业照——我在前排做鬼脸,他在后排静静的望着我这个方向。

我下意识的扭头过去,脸爆红了起来。

安静的办公室里,我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声,快跳出胸腔的雀悦感,弥漫在心扉。

我要稳住,我深深的呼吸一口气,轻轻的抽出被他压住的衣袖。

程砚动了动,嘴里呢喃着某个模糊的音节。我又鬼使神差的凑近,听见他说:“昭昭......好臭。”

好了,我什么暧昧的心思都没有了。推醒程砚,回家。

“昭昭,我刚刚没有说什么吧?”程砚揉了揉眼睛心虚道。

“没说什么啊,就是说了一句话而已。”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程砚。

程砚果断闭了要往下问的嘴。

七天里,我跟程砚陆陆续续的直播了两三场,帮县里解决了超大半的农产品。我们处理完后续的事情后,在县里的表彰大会中,回到了S市。

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了一份工作。

在S市的地铁上,我靠在角落里刷手机。我旁边的两个女生突然对着手机惊呼了一声,我顺着她们手机看过去,是程砚那厮。“这颜值不进娱乐圈都可惜了。”

“叮——”

微信上程砚给我发的消息【已到S市,安】

聊天背景是我们裹着红棉袄的合影,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刚好可以塞进一粒瓜子仁。

不知道把程砚这傻乐的形象给那两姑娘看,她们还会不会说出那段话来。

哎,我就大发慈悲放过这厮吧。

周一刚进公司,总监就举着手机冲到我的工位上:“你就是顾朝朝?深藏不露啊前两天面试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段经历呢,公司正好缺一个大主播。”

总监手机的屏幕上是我家乡那边电视台的报道画面,标题写着《精英建筑师跨界助农,新媒体人妙手回春》。

周边的同事目光都聚向我,我盯着电脑屏幕假装镇定:“过年兼职......大家不要在意不要在意。”

“正好!”总监啪的甩出一份合同,“你有这方面的经验,明晚直播卖公司新品,你当主咖。”总监拍给我一盒定价999的智能保温杯,“总部特批,时薪按照网红标准算!”

我盯着产品手册上的“量子能量水”字样,这玩意不就是骗人的吗?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?

“总监我考虑考虑......”还是缓兵之计比较好,不能硬刚。

“下班之前给我答复,机遇可是可遇不可求的,小顾你说是吧?”总监拍了拍我的肩膀,转身离去。

休息时间,我躲在消防通道口啃饭团,手指在手机上,飞快的回复着消息。

“朝朝跟着自己的心走,别怕。”看着程砚回复的消息,我啃了饭团最后一大口,走回公司。

我捏着烫手的合同走进总监办公室,总监看了一眼没有签字的位置,“小顾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?可以提出来。”

我把合同直接推回到总监的面前,他眼睛轻轻一眯,“小顾,这是什么意思?”

“我不做主播,也不会去推广。”我垂下的双手微微握紧。

“那我请你回来吃干饭的?”总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,翘起了二郎腿。

“我辞职,您可以另请高明。”

“小顾,行业圈子是很小的。”总监摇了摇他的二郎腿,似笑非笑。

我没有回答,转身就往外走。玻璃门映出身后的他在气急败坏的打起电话。

一个星期后,当第五家面试公司突然改口说:“岗位已满。”我终于在洗手间听到真相。

“那个星海传媒的周总监放话,谁录用这个顾朝朝就是和他们星海过不去,谁让这几年星海做得大,”隔间两个HR边补妆边八卦,“听说还找人做了套假背调......”

我按下冲水键,在哗啦声里推门而出。镜中倒映她们惊慌又尴尬的脸,我甩干手上的水珠微笑:“粉底卡纹了。”

蜷缩在出租屋吃泡面时,程砚的消息突然弹出来:【需要法律援助吗?】配图是某份盖着红章的检测报告——他们直播时送的“量子水”样品,经他实验室朋友检测。超标安全指数百倍多。

简直是令人发指的数据。

我盯着报告右下角的检测日期,正是我拒绝签约的第二天。

暖黄台灯的光晕里,泡面蒸腾的热气突然模糊了视线。

【怎么谢你?】我指尖悬在发送键上。

对话框突然跳出新消息:【明天穿厚点,要降温。】

次日在星巴克见到程砚时,他正用CAD修改一张结构图。

我凑近一看,竟是那款量子保温杯的3D剖视图。

“杯壁夹层有玄机。”他放大图纸某处,“这里可以藏微型电解装置,制造气泡假装能量水。”

我醍醐灌顶:“难怪我这几天研究他们的直播,觉得奇怪。”

“他们直播还能让你看出端倪来,”哼,我尴尬一笑。

程砚在电脑里打开一个文件夹,里面是保温杯代工厂的偷拍视频。

画面里工人正往夹层塞加热片,生产日期是半年前——这不是他们宣称的“最新纳米科技”吗?

“这些证据......”

“够送他们上315晚会了。”程砚把U盘放在我掌心。

“朝朝,你高中作文比赛得奖的那篇,标题还记得吗?”

记忆突然闪回,怎么可能忘记,那是我唯一赢过这个家伙的比赛。

真是记忆犹新啊——《真实是唯一的铠甲》

前公司直播当晚,我套上找来的员工服混进仓库。

程砚让他一个朋友黑入安保系统,把监控画面定格在空境。

手电光柱里,成箱的“量子水”正在阴冷角落里发霉。

拿手机拍好照片,我刚往背包里面装着“量子水。

“你在干什么,”身后突然响起保安的呵斥。

我瞬间背着包就跑。程砚不知怎么从保安身后冒出来,拿起旁边的杂物砸中保安的对讲机。

几乎瞬间就向我跑来,拉着我狂奔。

好体力。我在心里默默给程砚竖起大拇指。

脱离危险后,我看着全副武装的程砚,陷入了沉思。

“早料到要夜战?”我喘着气问道。

“你一个人摸过去我不放心,幸好我及时赶到。”

我看了一眼程砚拉着的手,他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,还捏了捏我的手。

“流氓!”我白了一眼,缩回了我的手。

举报材料寄出的第七天,我在便利店值夜班,兼职夜班工资高。哎

程砚让我看新闻:“知名企业涉嫌造假被调查,已证实......”镜头扫过仓库,那堆我们冒着风险拍下的伪劣产品正在被查封。

手机疯狂震动,程砚发来消息【星海传媒这次元气大伤,自顾不暇,你们之前那个总监也被调查了。】

真是大快人心,本来我只是想找份合适的工作,结果这人非要赶尽杀绝。

不然我也不会想着去收集什么证据,这下好了,他自身难保了。我跟程砚不停的吐槽,这些天真是郁闷死我了。

玻璃门叮咚作响,我立刻抬头放下手机,就看到程砚挟着夜风走进来,把热可可放在收银台:“市建筑设计院在招新媒体运营。”

我眼前一亮,“我觉得我可以去试试。”

“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个消息。”程砚在便利店休息区坐了下来。

“手机上面说也是一样的,怎么晚了大老远过来干嘛。”

“路过,”程砚微微咳了一声,有点不太自然的样子。

我瞥见他的手机屏保还是之前那张,突然抽了张便签纸画起来。

Q版的他拉着Q版的我在黑夜中奔跑,后面是保温杯大怪兽,角落配文:“谢礼。”

“画错了。”他忽然走到我面前握住我执手的笔,“应该这样画。”

我很想提醒他,他的方向是反的,算了算了,就这样吧。

我成功的入职了市建筑院新媒体运营部,就是离程砚的工作室有点近,程砚跟这边的关系貌似还非常好。

市建筑设计院的玻璃墙映着梧桐树的倒影,我第N次把程砚的名片塞回访客登记簿下。前台小妹皱着眉头:“顾姐,对面程工这段时间来的真勤。以前那张脸冷冰冰的,现在感觉是如沐春风。有古怪......”

果然,电梯门开外,程砚提着印有院标的图纸筒进来了,袋口却露着熟悉的青团包装盒。

“新项目交底。”他公事公办地把图纸递给我领导,眼神却往我工位飘。

我默默缩进隔板后。

交代完后,他把青团放在我的工位上,没有说话就出去了。

手机里震出他的消息【青团是给王工的,我以前在老师这边实习的时候,他很照顾我。他低血糖。】

我转头过去看着隔壁工位的王叔正往嘴里塞第三个包子。我翻了一个白眼,把青团分给建模组,却在盒底摸到张便签:“豆沙馅给你留着。”

前台的小妹对我挤眉弄眼的。

周四下午暴雨突至,我盯着窗外发呆,想着等下下班怎么回去。程砚的深蓝色雨伞突然出现在门口,伞尖还在滴水。

据说是被他恩师喊过来给新人讲解结构图。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承重位置,认真的样子真帅。

“小顾!”主任突然探头,“去给程工送个U盘。”

我硬着头皮走近,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雪松香。

他接过指尖相触,忽然低头说,“等下,你头发上又沾到东西了。”

我慌忙抬手,他却忽然抬手摘掉我发间的便签纸。

围观的新人发出整齐的“哦——”

我匆忙逃回我的工位。

前台小妹在微信上疯狂的@我。

【顾姐,原来是你】

【我们就说程工怎么转型了】

【高岭之花下凡了也是这么腻歪人啊】

不看不看,坚决不看。

周末加班赶制宣传片时,整层楼就剩我的台灯亮着。

程砚提着食物突然出现,我盯着他手上吃的东西: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
他晃了晃门禁卡:“老师给的”。见我瞪眼,又补了一句,“我说怕你饿死在工位上。”

“我真是谢你吉言昂。”我迫不及待的拿过吃的东西。

满足的长叹一口气,伸了伸腿,“真好。”

乐极生悲,脚踢掉了电源插头。

显示屏蓝光瞬间熄灭。

程砚没有忍住笑了起来,“你让我说你什么好......”

他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耳际,揉了几下我的头顶。

我宕机了,月光下的程砚,淸俊的不像话。

我察觉到程砚的目光,我不自然的转移了视线,还好天黑,看不见我通红的脸。

吃饱喝足以后,我卯足了劲,迅速结束了自己的工作。

实在受不了旁边那个人直白的眼光了。

季度汇报会上,我正在讲解新媒体方案,大屏突然弹出程砚的微信消息

【第三页配乐换成《蓝色多瑙河》更好哦】

台下的同事看着程砚的话语哄笑起来,我在咬牙切齿中继续我的汇报。

【还说不是对象,你看程工那语气。】

【小顾瞒的挺严实啊】

【难怪这大半年程工来的真频繁】

【就是就是,不知道还以为......】

散会后,主任拍着我的肩感叹:“程工这大半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。”

我正要反驳,程砚他又出现了。跟我晃了晃手机,我确定我没有看错。

屏保换了——我的侧脸,周围一片黑暗,唯独我的脸在发光。

我迅速低头从程砚的旁边溜走,在一切还没有说清楚之前,万事皆有可能。

主任在后面疑惑的道:“程工,你惹她了?看到你怎么遛的这样子快?还不快去哄哄。”

程砚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的屏保,原地想了一下,就跟主任道了别。

“现在年轻人搞不懂,”主任摇摇头也走了。

暮色漫进了办公室,我正在给绿萝浇水。程砚倚在门框上叩了叩玻璃,转身走过来。

“图纸需要签字。”他递过来文件袋,尾音带了不易察觉的轻颤。

我旋开钢笔,“你们工作室没有助理吗?怎么事事都要你过来跑一趟?”

我接过文件袋,忽然嗅到一丝焦糖香。

他没有回答我的话,背在身后的左手拎着一个牛皮袋,露出半截炒栗子的包装。

“顺路买的。”他别开脸推眼镜,镜片映着窗外的夕阳余光。

“不要转移话题,程砚。”

程砚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脸色,“有你在这里。”

说完这句,程砚的脸通红一片,不自然的环顾一周,最后看向我。

“哼,我就知道。”我怡然自得的剥起了板栗。

“顾朝朝。”他忽然连名带姓的喊我,掌心渗出薄汗,“我们换个地方说话。”

“这里现在又没有人,不要,你蹲下来一下。”

程砚蹲下来,我剥了一颗板栗放进他的嘴里。

随后拍了拍手,把剩下的板栗装进包里,牵着程砚的手出去了。

我们默契的走向程砚的车,梧桐叶在脚下沙沙作响。

车前,程砚停住了,“朝朝,我喜欢你,喜欢你很久很久了。”

“我还以为你能憋着一直不说呢?”我踮脚捏了捏程砚的脸。

“朝朝......”程砚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
“程砚,我等你这句话等很久了。”我轻轻的抱住程砚,头依偎在他的怀里。

路灯恰在此时亮起,光晕笼住我们交叠的影子。

程砚视角

妈妈跟着爸爸去了调任的地方,爸爸把我拎下吉普车时,我攥着模型的手在发抖。姑妈家的土狗对着我锃亮的小皮鞋撒了泡尿,你在旁边的草垛后探出脑袋,顶着满头的稻草笑出豁牙,

你甩着羊角辫,把爬满瓢虫的树叶拍在我模型是上“这丑房子要长翅膀才好看。”吓的我哭出了鼻涕泡。“城里娃真娇气。”你赶在姑妈来前跑走了。

第二天又是扎着羊角辫的你在举着冒烟的炮仗,鼻尖粘着灰,笑的比炮仗还响。要是不把我搭的“长江大桥”炸毁就好了。

二年级,你骗我草垛里有凤凰蛋,我怀疑的看着你,你举天发誓,“我要是骗人我就是小狗。”我攥着手电筒钻过去,撞翻一窝炸毛的老母鸡。母鸡扑棱着我追了二里地,你在田埂上笑着捂肚子。

放假在家雷声炸响,我刚准备躺在床上休息,你抱着枕头钻进我被窝。“我看你姑妈和我妈妈一起出去了,我觉得你害怕我是来保护你的!”你用蜡笔在我的墙上画满歪扭的符咒,“这样村东头那个圆形粪池就不会过来吃你了......”

小学毕业爸爸调回来了,我走时你在我的行李箱里放了尖叫鸡,鸡肚子里藏着你用作业本叠的千纸鹤,“上面写满我要对你说的话。”你悄悄告诉我。等到我期待的打开,张张都是你画我的样子,奇丑无比。

高中,教导主任在台上训话,我在新生队列一眼就看到你偷吃辣条的身影。你被辣的眼眶泛泪还要往嘴里塞,像一只囤坚果的仓鼠。我下意识的扬起了嘴角,周航吓一跳,以为我新学期开学中邪了。

你在食堂看到我,端着餐盘挤开了周航在我旁边坐下,油腻腻的排骨被你都放在我碗里,“你现在怎么这么瘦,多补补。”“好。”我笑了起来,就开始啃排骨,周航在我身边惊呆了。

你蹲在实验室门口啃玉米,我正在给参赛模型做最后的调试,周航他们挤在走廊偷看,被我冷眼扫过后作鸟兽散。好像我们中间不曾缺失那几年。

朝朝你炸粪坑的时候,我带着我的小侄子在看着你。

我是没有想到你会炸到那个粪坑。

朝朝,虽然真的好臭,但是......我现在说幸好你炸了粪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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